甲午年初二：大岭山探春奇遇记

　　甲午年初二的早上，阳光穿透雾霾的城市森林，穿过三柱高香的电子城间隙，照到我睡眼惺忪的脸上，近来教案的原因不得安宁，胡须老长为失去自由的义士们守望，精神有些紧张，这亚健康身躯早已疲惫，呈现出腰酸背痛的不堪，疼痛也是一种恩典，那是善意的提醒，是该乘着春色，带着家人与久未联络的朋友们去爬山活动一下了。

　　出发前的感恩与愤慨

　　虽是年初二，却逢周六，网上“永恒之约”学校课堂并不因春节而暂停，洪予健牧师等十一位朋友已经聚在一起开始继续探讨《悔改真义》。洪牧师开始先分享了亚洲之行的特别经历，某地长老会支持中国教会的立场，第一次公开联合举办讨论守望教会对中国教会公开化的影响，带给我们非常大的鼓舞。

　　言归正传，当洪牧师继续谈起我们所学习的《悔改真义》第四章，说起人类的罪性常常是半吊子的悔改，不敢敞开灵魂面对上帝的真实悔改。大家网上看不见彼此，但我能感到自己的脸红，自知罪孽深重，生命中总有意识不到的骄傲作祟，故意不查自己眼中有梁木，却去对别人说：“容我去掉你眼中的刺”。年近不惑，深知人在罪中不能自救，也深深体会过、挣扎过，在罪中的沉沦久了的那种绝望、麻木，甚至也有过自毁倾向。幸好创造世界以先已经有救恩为我存留，救赎洪恩好像一座桥梁，架通公义与恩典的平衡。洪予健牧师面对哲学老师L弟兄的提问，讲述“合乎中道”的“公义与恩典”的平衡。正如保罗所说：“只是罪在哪里显多，恩典就更显多了。”（罗5:20）“罪必不能作你们的主，因你们不在律法之下，乃在恩典之下。”（罗6:14）

　　然而，有一件不得不提及的对罪展开讨论的事情。那是一位作传道的弟兄，他在讨论中分享一位特别的朋友。南粤城里“三自”体系牧者我也认识一些，从来还不知道竟然有一位如此“神牧”：数年之内连堕十胎，自我安慰说成是对不信的丈夫（爱打麻将等恶习）的惩罚。我听到快崩溃了，这是“教会”的“牧者”吗？那是怎样的讲台，我在12年的归正了信仰后的生活中，曾各种机缘下，进出“三自”将近9年，全职同工过近3年，对家庭教会与三自教堂的是是非非有一定的认识，也算有些经历，见过听过稀奇古怪的牧者犯罪事例。不久前，我采访过一对夫妻。当事人亲自述说起我素来敬重的一位“牧者”是怎样建议她去堕胎，而且找人陪她去堕胎，我听到气的快吐血了，论外在条件，这家人别墅、豪车、事业冲天，完全有能力多养育孩子，即便已经有孩子了，孩子与孩子之间年龄有十几岁的差距都不能成为支持堕胎的理由，我带领他们认罪祷告，他们才认识到这样堕胎也是罪，流泪说，早一点认识我就好了，如今他们已经转了教会。

　　其实，不允许堕胎是基督教的基本立场之一，婴孩在母腹神都拣选，诗人感叹道：

　　“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。我在母腹中，你已覆庇我。

　　我要称谢你，因我受造奇妙可畏。你的作为奇妙，这是我心深知道的。

　　我在暗中受造，在地的深处被联络，那时，我的形体并不向你隐藏。

　　我未成形的体质，你的眼早已看见了。你所定的日子，我尚未度一日，你都写在你的册上了。

　　——《诗篇》139:13-16节

　　牧者不能因为在计划生育的淫威之下放弃教会立场，犬儒到如此境地，南粤城的这位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境地超过我的想象力。我这样说不是我的罪比她小，我实在是为中国站讲台的悲哀，为被堕胎的十个灵魂忧伤，为每年被强制堕胎和错误教导堕胎的婴孩哀恸！我相信人在母腹都被神拣选，这是怎样硬着心肠的牧者母亲啊，自己犯罪还要站在“教会”的讲台去传播罪，神不在罪中，教会是耶稣的新妇，岂容成为罪窝！

　　我深知人的罪性，也有信心相信人在软弱中跌倒，在无知中犯罪只要悔改，适用“只是罪在哪里显多，恩典就更显多了。”（罗5:20）但可悲的是对于“牧者”的要求总觉得应该高一些，因为牧者知道的多一些，牧羊人应该对罪的认识更深更成熟些吧？《路加福音》12章48节：“惟有那不知道的，作了当受责打的事，必少受责打。因为多给谁，就向谁多取；多托谁，就向谁多要。”其中有一层对故意犯罪，屡次在同样的罪中明知故犯的：“惟有那知道的，作了当受责打的事，必多受责打！”

　　无论是家庭教会还是三自教堂，宁缺毋滥，再怎么缺乏传道人，再怎么无知也不该在恩典中堕落，作出这等恶事。耶稣说：“无论谁使信徒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离弃我，倒不如用大磨石拴在他的脖子上，把他淹死在深海。这世界竟有使人离弃我的事，多么悲惨啊！这样的事固然会发生，但是那造成这种事的人要遭殃了！”（《马太福音》18章6-7节，现代中文译本）这可是耶稣亲口的警戒，凡是站讲台的要加倍的警醒啊！我发自肺腑的劝勉，不是出于自义，乃是出于真诚！无论外部环境怎样恶劣，我们求神保守，传讲的真理是不能打折扣！

　　女儿的言论

　　暂且放下这些讨论吧，既然讨论的时间超过预定的近一个小时了，我们一家不能爽约，先撤啦，赶去与朋友汇合。在给四岁的女儿穿衣服的时候，她对妈妈说：“妈妈，今天你不要带钱啊，爬山回来我请你们吃披萨。”

　　语出惊人，我记得她在去年8月的时候有人请我们一家，带着8岁的大儿子去吃过一次必胜客而念念不忘。我问她：“妙妙你哪里有钱？”女儿掏出，舅舅与外公外婆给的压岁钱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。

　　好吧！就让你请我们一回，我们出发吧……

　　松林子年初二《大溪水库感怀》诗曰：

　　初二探春赴怀德，十年知己攀大岭。

　　亲子合围捉变龙，人在大溪梦明月。

　　（注：“怀德”，即怀德村，管辖大岭山怀德水库；“十年知己”，指交往十年的沈建云弟兄夫妻早已成为患难之交；“大岭”，即东莞大岭山山脉，周围有虎门、厚街、南城、大岭山、长安四镇一区；“变龙”，指女儿妙言在草地上惊动而出的会变色的蜥蜴，大概属于变色龙种吧；“大溪”，指怀德水库的下行水库大溪水库，“明月”，指重庆垫江明月山脉，属于大巴山余脉，这里代指家乡。

　　回程奇遇记

　　我们两家属于无车一族，出门仰赖公交，担心假期车收得早，一看快到四点了，就不敢往距离六公里远，最高出处的茶山顶进发了，我带着大家沿着大溪水库东边，走完剩下的大半圈，估计也得有四公里的样子吧，我也是第一次走，但在他们面前要佯装有经验的样子。朋友都是我当年传福音信主的，我说你们的信心不要建立在我的基础上，但是也要信得过我，一来我看见有骑车的人从那边走，二来水库的大坝那一边远远的有车在动，估计是能过去的吧！大家选择相信我，就跟着我走了，两个小宝贝就舒服了，走一会就喊累，我们轮流背他们。

　　往观音寺方向，车来车往，香客如织，而这条水库环线很清静，一路翠色，鱼儿悠闲的浮游在水面，似乎也在感受春阳的柔和。在山坳里喊一嗓子回声远扬，我就唱起了赞美诗：“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，凡事都能做……凡事都能做……”

　　从一点半步行道四点半，整整三个小时了，对于缺乏运动的姊妹们真是一个挑战。我想起小时候在明月山的田家大湾，那时候是允许打猎的。爸爸的战友田叔叔是位很棒的猎人，常邀请我们一家在春节假期去打猎。我和爸爸去的时候都有猎物打着，要是带着妈妈去就打不着，原因不说也知道，女人爬山喊累嘛，歇着歇着时间就过去了，太阳下山就要回家了，哈哈。生活秀《爸爸去哪里了》那么火，在于几个大老爷们，户外总是男人的阳刚主题，虽然是和孩子一起学习面对，要是变成《妈妈去哪里了》我估计收视率就没有那么精彩了，当然需要女人的阴柔上挖掘，那就是室内活动为主了。

　　苏姊妹开始抱怨我是不是走错了路，怎么还到不来进来的入口处，刚刚说完不到一分钟，就是入口处了。我说你看，对我的信心动摇了吧，还好不是对神的信心，就在终点的眼前跌倒，真是功亏一篑的可惜啊！

　　拍了几张夕阳，买了菠菜、油麦菜，终于赶在6点钟到达15路车的远丰村站，这是登山的起点车站。天还没有黑，怎样也不会错过吧。没想到等了十几分钟没有车来，对面一辆15路车的司机似乎在给我们摇摇手，好像子啊提示什么。我们不太在意，问当地的村民阿姨，阿姨说，晚上十点钟都有车，一大把，不要担心等吧。大家稍微安心，但是我总有一种坐不上公交的感觉，再等了一会，我就提议大家边走边等。

　　一路上，很少有车，昔日工厂现在都很冷清，买水都走了很远。我给大家说，神差遣天使给我们车坐，你们敢不敢坐。大家说当然敢啊，我想起几年前在灾区发生在圣诞节的往事，很神奇，《芥菜籽》曾经登过，详见新浪博客《圣诞节的奇异恩典》一文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5b2373a60100xwrq.html

　　2008平安夜，寄悲词一首：

　　《水龙吟·蜀仍满目疮痍》

　　蜀仍满目疮痍，石路颠车千山寒。龙门拥挤，一震惊胆，殃民千万。数九寒归，忧鸿悲亲，空村死寂。仙女洞深埋，四十余客，为眼目，命丧此。

　　今有甘霖四子，顶北风，行诸般义。时逢圣诞，废墟石丛，步十六里，寻民问棚，勉励共悲。闹市贺节，谁怜弱命？借我东风十万，以工代赈，破地狱景！

　　当时在那样的空村里走访，在震裂的路边，看看刚刚搭建的窝棚里炊烟袅绕，看出的不是美，而是可怜。估计此时各大城市里热热闹闹过节，富翁、白领都享受着圣诞大餐，而那些灾区的同胞们，冬至时才突然接到通知从板房回到山里自建窝棚越冬。山区的冬天很冷，水田里早晨都有薄薄的冰，我看见那些长者冻疮的小孩、老人，我的眼泪就止不住，为何重建政策朝令夕改，不能在板房里越冬而要在冬至寒流里搬回山上，自建窝棚过年？

　　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，没有车可以租到，我们四人结伴而下，妻子秋水是广西人，她冻得直打哆嗦。早上，上山的路上她说：“主若今天送我一件羽绒服过圣诞节那该多好。”作为丈夫带着全家来灾区做志愿者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相信上帝的供应。身为人夫，我所带来的积蓄几乎花光，正在为囊中羞涩而羞愧，但我相信，上帝必有预备。我说：“虽然你老公穷，但是你若对上帝有信心，定能成就！”秋水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她说：“我当然信神，如果神今天预备更是佩服神了。”同行的回族马姊妹才初信，她说：“羽绒服会有的，如果主眼前为我们预备一辆车下山该多好。”我接过话来，夸口说：“羽绒服会有，车也会在半个小时之内，必有预备！”其实我们心里清楚，已经走了两个小时的下山路，湿漉漉的路上根本没有遇见车……

　　真是感恩啊，约半小时的光景果然来了一辆私家车，车主问我们是不是要下山，我们实在是走累了，根本不问价钱就直接钻进去了。交谈中知道他也是灾民，他知道我们是志愿者后，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市区。我们给钱他不收，他说谢谢我们这么冷还在山上走访安慰那些破碎的家庭。我们送了几双袜子手套给他，祝他圣诞快乐。我看见他的眼睛都湿润，我们也湿润了。

　　下车后，由于飘雨，远处的闹市人来人往，而我们在泥泞中的小街上却很静，秋水她们走在我的后面。她忽然叫我等一下，突然惊喜的告诉我，她在泥浆里捡到一卷钱，已经糊满了泥，那么多人经过了，也找不到失主。她递给我，我挂掉外面的泥，我捏在手里感觉潮潮的一小卷，我想最多不过几十元吧。

　　我开玩笑说：“老婆，这是上帝预备给你买羽绒服的。”大家都起哄说：“是的。”我说：“用这钱买羽绒服，不够的我添。”这时来了出租车，我坐副驾驶，我一数小票里面裹着大票，居然有六百九十元。

　　秋水舍不得买羽绒服了，她说：“留着给孩子买奶粉吧。”我们都说这是神预备给你买羽绒服御寒的，还是先买衣服要紧。我们走了两条街，买到她称心的衣服，剩下的钱刚好够我们四个人一顿平安夜的晚餐和零食。

　　在灾区那样的环境里，这是我们最奢侈的一天，好特别的圣诞夜，好感恩的奇异恩典。（2011年11月2日早上整理）

　　那么，在看不到出租车的远郊，在年初二的晚上，虽然没有四川绵竹那么冷，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还背着两个孩子，怎么回十几公里外的城中呢？

　　我再次祈求上帝帮帮我们，错过了末班车并不是我们故意的，需要神的怜悯。夜幕完全降临，一丝弯月当空，飞机在空中来往却顾不了地上蚂蚁搬家似的我们。我跟大家说，神的天使快来了，你们信吗？

　　大家还没有回答，就来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（照顾吧本地人就业，有补贴的车）一问价格40元，听住在附近来教会的人说过也是这个价，年初二竟然没有涨价，奇也，妙也。上车聊天才知道她住在村里，吃完饭出来兜一圈而已，竟然被我们遇上，一路上至少到原107国道的4公里范围内，没有看见一辆出租车，她是从村里钻出来的，晚半分钟就错过了，真不知道背着孩子再走4公里是什么感觉……

　　奇妙啊，真奇妙！如同灾区那次的再版！

　　上车才一会，那个本地女司机的手机传来报警声，原来她家也算富裕，有数层出租屋出租，真没有想到还这么勤快，特别是家里的警报系统报警后并没有撇下我们回家去，她说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响，我为她默默地祷告，给她出主意现在即使赶回去也不能及时处理，找邻居去看看就行。她谢谢我提醒，打了电话给邻居，邻居正好在家，去她家转了一圈，没有看到有贼入侵的迹象。女司机耐心的拉我们到步行街，很客气地送到餐厅门口，在彼此新年祝福后，她才赶回家去，真是天使一样完成她的使命。

　　结账还有恩典

　　五个大人两个小孩，点了一个素食的田园披萨、一个萨拉、给孩子要了一个套餐，结账时200.2元，刷民生银行的卡，竟然满100元减30元现金，自动少收了60元。这个优惠不是每周都有的，只是搞活动到2月28日结束，只有每周的周六才有，事前根本不知道，今天去的公车15元，回来的40元的士全额报销了还剩5元给孩子们在管广场玩摇摇车、锤老鼠了，真是恩典满溢啊！

　　女儿做东，花了200元压岁钱，实现了带着家人出来玩，与十年的患难知己，主内肢体一起爬山赞美神，感叹神所造的山水之美，天蓝云白、水清春暖之后还经历回程的奇妙，披萨饼的芝士香甜，一路有神的恩典。

　　接着前面引用的《诗篇》139:13-16节之后的17-18节：“上帝啊，你的意念多么深奥！你的心思多得难以数算！我要是数算，比海沙还多；纵使数算到底，我仍然跟你在一起。”上帝从年头到年终都看顾这片土地，保护祂的孩子们直到永远！基督徒真有福，耶稣与我们作朋友，得真理、得自由，聪明智慧在主手，勇敢地走天路……

　　做基督徒顺逆有夺不走的平安喜乐随着是幸福的，诚心所愿！

　　2014年2月3日中午补记

　　TAG：甲午 初二 探春 奇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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