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在，一切都不会太坏

 

　　其实，小刘哥的条件比上不足，比下有余。他的女儿已经上大学，这几年他为儿子买了新房，买了新车，也有了一些积蓄。外人都觉得他可以缓一缓了，不能一天到晚忙得像个陀螺。

 

　　春节走亲戚的时候，小刘哥也不在家，他的儿子认为老爸整天忙工作不带他出去玩，很是不乐意。特别是看到其他小朋友都被家长带出去四处游玩时，他不满地说：“爸爸妈妈长年都不在我身边，一点劲儿也没有。”刘姨便给孙子解释说，这是爸爸的工作，不工作，咋有面包吃，于是他闷闷不乐地自己玩去了。

 

　　等孙子出去了，刘姨叹了口气对我说：“小何呀，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我这两个儿子，虽然文化不高，可都会一门技术，能养家糊口。我小儿子结过两次婚，娶的结发妻子人长的丑，他不喜欢，就离了，留了个孙女。现在娶的妻子长的俊，人也勤快，两人相处的行，去年又生了个孙子。倒是我的这个大儿子，结婚十多年了，婚姻也不幸福。当初没成家时，有好几个姑娘都看上了我儿子，可他就是不同意，硬是相中大山脚下的那个闺女，就是我现在的大媳妇美娴，美娴文静，没读过几年书，可是这命真苦，这闺女是抱养别人的，她的养父母岁数可大，尤其她那个养母脾气古怪暴躁的很，不好相处。这不，我儿子跟她结婚十多年了，他们经常是两地分居状态。”

 

　　我听完心里被深深触动了，不由说：“你大儿媳的经历怎么跟我这么像呢？”

 

　　刘姨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：“她咋能跟你比，你有文化又有模样，还会自己养家，美娴没有兄弟姐妹，她爹死的早，她那个娘七十八了，瘫痪好几年了，连累的美娴成年累月在家里伺候，把我儿子撂在一边，我儿子也是生闷气，从前的时候还给儿媳点生活费，这些年也不给了。不是看我孙子的面上，早不要她了，就凭我儿子这一表人才，啥样的媳妇娶不来呀。“

 

　　听完刘姨的抱怨，我心里不由打了寒颤，想着这个社会真是很现实冷酷，夫妻之间有甘可以共享，有难未必就愿意共同承担了。

 

　　听到这里，不由想起前天傍晚吃饭的时候，两个孩子跟我说的一件事，让我心里也受了些刺激。

 

　　儿子说：“妈，暑假的时候，在老家，我听见爸爸和奶奶商量想跟你离婚，说你这么多年只顾伺候姥姥，很少跟他有两人世界，他不满。还说别人娶不来媳妇他还能娶来。我奶奶训斥了他半天，他后来不说话了。妈妈，我看你最好了，平时爸爸喜怒无常爱对你发火，你总让着他。”

 

　　女儿接着说：“我也听见了，我爸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，依我看妈妈这个白天鹅配我爸那个丑小鸭绰绰有余，我也看不惯他坏脾气的样子，妈妈，赶快离开他。”

 

　　听完两个孩子天真的学话，我的内心也起了波澜，悲喜交集。

 

　　不由忆起当初环境特殊，因着各个方面的催逼，结婚过于草率，缺乏了解恋爱和共同语言，本以为下嫁会得到一个男人的仰慕和爱，没想到会是如此，不过因着盟约和责任，我从来没有放弃守望和盼望。

 

　　另一方面，我感觉对丈夫也有些亏欠，本来他是要娶一个妻子回家，没有想到在人生的青春年华，他也要为一个老人忍耐舍己，放弃自己的一些梦想和自由，跟我一同面对生活的艰辛和不易，这点也很难得。

 

　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？每个人都会老，每个人都有父母，我这个老母格外特殊难伺候罢了，为了这样一个老人，忠孝和爱情不能两全，我也认命。有这样一个老妈缠累，已经注定了我不能选择爱情，当初为了老人结婚，婚后的日子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温暖和物质供应，我夹在他们之间一直很尴尬。

 

　　也许每个男人的眼光和品味不同吧，人的爱又是何等凉薄自私，命中没有的，何必又强求。人生路上，永远不把赌注下到别人身上，永远不指望任何人。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忽冷忽然，也要习惯有些人的渐行渐远，人生没有完美，幸福没有一百分，我并不是因为缺乏说这话，我无论在什么境况都可以知足，这是我已经学会了。

 

　　这个世界上，人心复杂多变，不可确定的事情太多，不可预见的难处也太多。人心飘渺，只有云上的爱最牢靠，最稳定。

【作者简介】 何天朵：雅博网作者。大学中文系毕业，爱好文学，在文字方面的负担和呼召，文风清新优美，富有启迪。